骊歌

【EC】每一次夜间密会都是有预谋的

鲨牙:

这是一发苦杏仁味的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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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rles在一天夜里被窗外的响动吵醒,响动不大,只不过他的睡眠也不深。

他把脑袋从枕头上抬起来一点,发现窗外有一块巨大的人形抹布正在摸索着打开窗子的搭扣。他于是撑着床坐起来,静悄悄的瞧着窗叶被拉开,一条腿迈了进来,紧跟着另一条腿被窗棂绊了一下——人形抹布迎面扑倒在他房间的地毯上,在透过洞开的窗户穿射进来的光线里扬起一阵灰尘。

Charles长长、长长的叹了口气——换做随便哪一个,他会毫不客气的脑他脑袋冲下从窗口再跳回去,但唯独这一个、唯独这一个让他只有接连叹气的份。

他借着手上的力气让双腿从床边挂下去,笨拙的挪到一旁的轮椅上——这会地上的人已经翻了个身,脸朝上,但眼睛闭了起来,全身散发着一种焦糊的气味。

Charles将轮椅滚动到他身边,潜下身子拍了拍不速之客的脸。

“别躺在地上,Erik,起来,上床去睡。”

他拍了一手灰——Erik整个身体都风尘仆仆的,看起来像刚刚刨出土的文物——Charles不相信这是拜自己每天有Hank精心打理的地毯所赐。

这时候Erik突然打了个激灵,他睁开眼睛——在落了灰的脸上亮起两盏灰绿色的小灯。

“Charles……”

他从地上坐起来,但没有接着站起来的意思,而是顺势靠上Charles的腿,侧脸挨着好友的膝盖。

Charles于是掏出手帕俯下身去擦他脸上的灰。

“你在哪弄成这副样子?”

“John,那个会喷火的小子、你的前学生……”Erik一开口,把Charles的手帕咬了进去,“他烧了我的房子。”

Charles带着笑意哦了一声,开始掏他的耳朵。

“我打了个盹,他们就烧了我半个家——那个房子我两个星期前才刚刚重修过!”

Erik转了转脑袋,埋进Charles的膝盖中间。

“我想问问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Azazel想知道Emma的眼泪会不会变成钻石,就叫John点火熏她……”

Charles很想接着问“那到底会不会变成钻石”,但他不忍心对着一个暂时无家可归的可怜人盘根究底,于是开始从脖子根部向上摩挲好友的头发,到了头顶又移回下面再来一次。

Erik喉咙里咕噜噜的响着,看起来就快睡过去了。

“Erik,”他再次提出邀请,“上床去睡吧。”

但Erik又把意识撑了起来,他让脑袋离开Charles的膝头。

“Charles,去弹钢琴怎么样。”他突然这么要求——在这种半梦半醒的状态下,人也会提一些半梦半醒的荒诞请求。

但Charles答应了他,他们去到琴房——虽然自从失去双腿之后他就再没弹过琴了。

Charles坐上琴凳,Erik也坐在上面,但朝着相反的方向——他把脑袋靠在Charles的背上。

Charles开始弹起一首瓦格纳,踩不了踏板,但也不怎么影响,Erik和着音乐哼哼唱唱起来。

“在一个落雪的日子,多么的不合时宜,”他在空中小幅度挥舞着手指,“人们拿雪球掷我,让我深埋雪中,周身寒冷。”

Charles琴声泣诉。

“墙壁难敌风雨,门闩撑持不住,小屋森寒无比。”

Charles弹了一段逐渐走高的和音,Erik的歌声也跟着愈发高亢。

“啊亲爱的,请可怜我吧,我如此不幸,请拥我入怀,为我……将寒冬……驱尽……”

Erik的声音一点点低落下来,开始变得断续,脑袋跟着在Charles的肩头摇摇欲坠,看起来又快睡过去了。

Charles于是停止了弹奏,准备轻手轻脚的把琴盖合上——这下倒是把Erik弄醒了——他活脱脱像个怎么哄都拒绝上床的孩子。

“我们出去走走Charles。”

他再次提议。

反正Charles打定了主意今夜会满足好友的一切要求——看在他被烧了房子的份上。

他们顺着长满月见草的小道向河边走——那些月见草开出黄色的花,在路的两边像一个个挥舞着的、散发着香味的黄色荧光棒。

Erik一路走得跌跌撞撞,总是被大点的石头绊到,下巴快抵到了胸口,脑袋随着步子一耸一耸的跳。他唯一能使之保持平稳的就只剩下Charles的轮椅——它低低悬浮在坑洼的小道上方。

洗脱了脸上的灰又到了有光的外面,Charles才发现Erik眼睛下面浓重的青黑色,昭示着全世界亏欠他的睡眠。

Charles第一次意识到——透过月亮的光,同时借着月见草的香气醒脑——Erik跟自己一样,也经营着一座学校,只不过自己教会学生们适应能力融入人类,而Erik却让他们做自己并为之骄傲。

Erik从来不是一个暴君——他不强迫任何一个人加入,但那些曾经让自己着迷的特质正不可抗拒的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同族投入Erik的麾下。

Charles不曾为此烦恼,反而,他感到自豪。

这时候他们正路过一个芦苇丛。

Charles停了下来,牵了牵Erik的袖口。

“想划船吗?我在那边藏了一艘。”

他指指不远处的芦苇丛。

“小时候偷偷要求家里的木匠打的,没怎么动过,应该还在。”

Erik把那艘小木船从芦苇里拖了出来,并推下了水。他把Charles先放上去,自己紧跟着也跳进去。

Erik支起长篙,但除了让船在原地打转什么也做不了。

Charles朝他笑起来——他成了月光下一个手忙脚乱的剪影。

“Erik,蠢蛋。”

Charles笑的越发没有形象了。

Erik于是抓了抓手指,庆幸的发现这艘木船有一副金属的框架,他便把长篙扔在了一边,船自在的沿着河岸流动起来。

他紧挨着Charles在船板上并排躺下来,并脱下外套盖在两人身上。

“小心驾驶,Erik。”

Erik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终于真真正正的睡过去了。

 

等Charles醒来的时候,流水声尚在耳边,但自己却不在船上,Erik也没有躺在身边——他躺在河边的羊齿丛里,Erik的衣服垫在他身下。

他转了转头,看到Erik在不远处迎着晨光站着。

Charles撑起身体,他的好友听到了响动便转了过来——Erik眼睛下的青色还在,但看起来完全清醒了,昨夜迷迷糊糊的黏糊劲一扫而空,原本那些破碎冷硬的表情又被拿出来挂在了脸上。

Charles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你要走了吗,好友?”

Erik脸上冷硬的那部分消散掉一些,但又混进了悲哀。

“我让Hank来接你了,我不合适跟你回去……”

他们互相看着,直到Erik舔了舔嘴唇再次开口,“兄弟会,”他说,“近期会有活动,你要……做好准备,Charles。”

Charles恨自己不能站起来揪住他的衣领逼问他。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因为……你赢不了我,你只想着阻止我,而不是打败我,这么做只会让自己受伤。”

Charles突然明白了为什么Erik昨夜始终抗拒入睡——他在试图攥紧最后共度的时光,一旦对抗爆发,等待他们的可能又是长达十年的分离。

这时候传来了Hank寻找他的声音。

Charles抓紧时间说到,“你随时都可以回来,我会一直在这里,如果你想走,Erik,我不会阻拦你。”

Hank的声音越来越近,Charles不得不转过头去回应他。

这时候,他感觉到Erik轻轻覆在他太阳穴上的嘴唇。

然后这种触感消失了,而他也再没有回过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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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ik唱的歌改编自一首德国民谣叫落雪时分,跟瓦格纳没半毛钱关系,别信我胡扯

以及告诉我这不是甜饼吗?抱也抱了、睡也睡了、亲也亲了,哪里不甜了(没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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