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歌

【EC】魔杖与魁地奇 HPAU 一

何鹿事:



 


十一月的寒风把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玻璃吹得哗哗作响,而室内却依然温暖而干燥。


一个留着亚麻色长发的女孩站在门口专注地看着告示牌,那上面有诸如:出售绝版巧克力蛙画片、寻(蒲公英)一只奶黄色蒲绒绒的告示等等。不过她看一行字就要向壁炉那边偷瞄上一眼。


Charles和Hank正坐在那里下巫师棋,炉内的炭火烧得正旺,一只火蜥蜴正不安分地在木头上爬来爬去,它白色的鳞片随着火焰的温度变化从暗红逐渐转为金色。


它的主人Bobby Drake反披着斗篷睡在破旧的单人沙发上。他的嘴巴大张着,脚踩着一侧的扶手,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鼾声。


Sean Cassidy和Kitty Pryde正用魔杖分别操控着一只巧克力蛙,看谁的那只最先爬进Bobby的嘴里。


Kitty操控的那只在跳到Bobby脸颊的时,Bobby打了个喷嚏,Kitty挥动魔杖,「巧克力蛙飞来。」那只巧克力蛙回到了她的手上。


Bobby一脸迷茫的醒了过来,他吸了吸鼻子,看到Sean和Kitty的目光,他奇怪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什么,」Sean盯着黏住Bobby头发的巧克力蛙憋着笑,「你的那只火蜥蜴不见了。」


Bobby快步走到壁炉前, Pyro正愉快地追逐着火星,看到主人它仰着头叫了一声,Bobby大大地松了口气。


Sean在Bobby背后悄悄地对着他头上那只巧克力蛙施了个消失咒,之后带着一种坏事得逞的表情和Kitty跑出了休息室。


Bobby侧身看了一会棋局,然后他拍了拍Hank的肩膀,走上了通往宿舍的楼梯。


Hank应了一声,头也没抬,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棋盘上。


刚才还喧闹的休息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寒风倒灌进壁炉里,木炭跟着扬起一阵微弱的火星,Pyro迅速地把一个个火星卷进嘴巴,不过很快它就无聊地附在炭火上打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Charles清了清喉咙开口,「骑士D5。」之后Charles又说了一遍,「骑士D5。」


他们用的巫师棋是Charles从家中带来的,少说也有三百年的历史,棋子用胡桃木和桦木雕刻而成,看上去极其古旧。不过正是因为这点,这些傲慢的棋子让Charles和Hank吃足了苦头,每次出子都要说上两遍。


棋盘上白色的骑士牵动缰绳,那匹白色的马慢吞吞地一步步挪动到D5位置,之后骑士扬了扬手中的长剑。


Hank思索了好一会,挠了挠头发,「王后C3。」他马上又改口,「不,不,王后C2。」


Charles笑了起来,壁炉的火光映照着他白皙的脸庞,「你确定?」


「嗯。」Hank点了点头。


Charles指挥着主教,「主教F3。」


主教把F3位置上的战车推开,缓慢地站上了那个位置。


「将军。」Charles说。


「你又赢了。」Hank叹了口气,「最近常和谁对弈吗?棋技又高明了不少。」用拇指和食指捏起小兵,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小兵挥舞着盾牌极力地表达着不满。


Charles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Hank的问题,他说:「还打算把它们捉去研究吗?」


Hank来自麻瓜家庭,双亲都是牛津大学的物理学教授,因为家庭的熏陶,他在霍格沃茨就读五年还是会不经意的提起「科学」、「实验」、「研究」等字眼,这也让Charles总忍不住调侃他。


这时小兵用力地把盾牌丢向Hank的眼镜,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Hank连忙把小兵放回桌面上,摘下眼镜拿在手里检查,「再不敢了,Raven那只音乐盒让我在病床上睡了足足两天。」


「那是你没弄对它的开启方法。」一个声音从Hank的身后传来,把Hank吓了一跳。他慌忙地把眼睛戴上鼻梁,「Raven,呃,嗨。」


Raven看了Hank一眼,她直接拔出了魔杖指向了他的脸。


Hank结结巴巴地问道:「做,做什么?」


「恢复如初!」她说道。


 Hank眼镜上的裂痕立刻消失了,他松了口气,「谢谢。」


「不客气。」Raven解开围巾和斗篷搭上椅背,在壁炉旁边搓着手抱怨,「这天可真够冷的。」然后她把扶手椅挪到Charles旁边坐了下来。


Raven穿着黑色长袍,颈上带着一条显眼的银色项链,她浓密而卷曲的金发披散着,在壁火光的映衬下闪闪发亮。


Raven目光随意地扫视了一圈休息室,注意到了门口的长发女孩,「她怎么还在,半个钟头前来她就站在那儿了。」


Charles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个女孩子在和他们目光交汇的瞬间脸立刻变得通红。


在他们的注视下,那个女孩子低着头急匆匆地走出了休息室,休息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你半个钟头前来过吗?」Hank问道


「你们下棋太专注了,没留意到我。」


「那不可能。」


「是吗?」Raven笑着打了个响指,黑色羽毛从天而降,不过羽毛很快就消散了,她的位置空着,一只乌鸦站在椅背上。它的全身都是黑色的,只有颈上带着一圈银色的花纹。


Raven像真正的乌鸦那样理了理脖颈上的毛,然后飞落到Charles的右肩上,神气地跳来跳去去。


「太完美了。」Charles评价道。


乌鸦用喙啄了啄Charles的衣领回应。


「的确很棒,可是,」Hank忍不住说,「遇到同学们的猫头鹰就糟了——」


他的话音刚落,乌鸦像一道黑色的闪电飞快的落到他的头上,用翅膀扑掉了他的眼镜。


Hank惊呼一声,在地毯上摸索起来。


Charles捡起眼镜递给Hank,「我们还是担心那群猫头鹰比较好些。」


乌鸦飞落到桌面上叫了一声表示赞同,之后它轻松地啄开一盒比比多味豆的盒盖,弹出一颗吞了下去,不到一秒钟它的眼睛瞪了起来,连忙把喙伸进盛南瓜汁的玻璃瓶,发现够不到后,它迅速飞落在座位上变回了Raven。


Raven捏住瓶子吞下了一大口南瓜汁,「天哪,芥末味的……」


「你还好些,」Charles安慰她说,「Hank刚才吃到了驴鬃毛和蛞蝓味的。」


「我怀疑你是不是通过颜色记住了这些味道,为什么你吃到的都是巧克力奶、迷迭香、鳄梨……」Hank说,「最糟糕不过才是鲨鱼味的。」


「也许是我运气好吧。」Charles说。


「那我该再挑一颗,」Raven在盒子里挑来拣去,最终捏住一颗墨绿色的豆子放进嘴里,「唔!腌鲱鱼……」她连灌了两口南瓜汁冲掉嘴里的鱼腥味,然后把空瓶子放回桌面上。


「那瓶是我的。」Hank脸上泛红,「而且我喝过了……」


「星期六陪我去霍格莫德村,」Raven扬了扬眉毛,「我会赔给你一打。」


「我不是那个意思……」Hank顿了一下,「呃……我很期待。」


Raven又看向Charles,「你也要去。」


「还有我的份吗?」


「当然,」Raven侧头笑着说,「因为要你付账。」


Charles无可奈何地说:「你的零用钱都用到什么地方了,现在才月初而已。」


Raven冲着Charles扬了扬颈上的项链,答案非常明显。


「那可不便宜,」Charles说,「不过,还是建议你摘下它,会影响你的变形。」


「银色的羽毛是有点怪……」Hank赞同地说,「从生物学角度看……呃……」他看到Raven的眼神马上又住了口。


Raven伸手解开项链的搭扣,拎着项链让挂坠像钟摆一样荡来荡去,「居然会产生这种副作用。」她把项链递给Charles,「十六世纪妖精造的,看上去还不赖吧。」


Charles端详它——项链大约二十英寸长,悬挂着一个黑色的宝石挂坠。球形的宝石被两只长着蹼的手掌环抱,看上去十分诡异。


Charles拔出魔杖指着挂坠,轻轻地念道:「原形立现。」微弱的光芒瞬间笼罩了挂坠,宝石表面隐约出现了几个残缺的符号,当他打算再念几个咒语的时候Raven制止了他。「停!你会弄坏它的。」


「你没看到那些字吗?」


「什么字?」Raven说,「我戴了一周它什么也没显现过。」


「和如尼文有些像,不过我可以肯定古代魔文课没讲过。」Charles照着回忆把符号写在羊皮纸上,「大概是这样的。」


Hank辨认了很久,摇了摇头。


「你从哪里买到它的?」Charles翻来覆去地检查着项链说,「风雅牌巫师服装店还卖这个?」


「差不多,」Raven从他手里抽走项链,坐回扶手椅,「反正我也买完了。」


Raven含糊的语气让Charles起疑,他问道:「你是不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Raven满不在乎地应了一声,继续扣项链的搭扣,可手却不太听使唤,弄了好长时间也没扣好,她把金发拢到一侧,对Hank说,「帮个忙,不准用魔法。」


Hank红着脸,手忙脚乱地帮她弄项链上的搭扣。


Charles没说话,他等着Raven解释。


Raven被盯得有些心虚,她说:「那里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她的口气仿佛是在帕笛芙夫人那儿喝了杯茶,这让Charles有些恼怒,他说:「没什么不一样,说不定它就是黑巫师寄售在那里的。」


「不可能,店主保证过它的来源的。」


「那个,我能问一下你们指的是哪里吗?」Hank插嘴问道。


「博金博克魔法店。」Raven低声回答。


「你去了翻倒巷!」Hank吃惊地说。


「我有伪装的,」Raven说,「你知道,笑话商店有很多东西能让你看起来不大一样,我吃了一整盒的增龄软糖,去那里的时候我有三百多岁。」


说到这里,Raven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因为她当时的样子比橱窗里摆放着的萎缩人头还要恐怖。


「你应该知道我对这种来历不明东西的态度。」


「我绝不会丢掉它!」Raven大声说,「我花了大把力气,还向妈妈预支了两个月的零用钱!」


「妈妈会更感兴趣你的零用钱用在什么地方了。」


Raven想到Sharon的吼叫信就觉得头皮发麻,她毫不甘示弱地回击,「那我就告诉她你要和一个神秘人见面。」


「你怎么知道的?」Charles的脸色变了,「你偷看了我写给Eisenhardt先生的信?」


「是又怎么样。」Raven瞪着他。


「你——」Charles生气地说,「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行为的,这个周末你呆在宿舍反省,哪儿也别想去!」


Raven冷笑着从书包里抽出本书,碰地砸到桌面上,巨大的震动让棋子们飞快地逃回了棋盘,Charles还是第一次看到它们跑这么快。


「很好,我会待在那儿反省!永远也别想见到我!」Raven一把推开站在身边的Hank跑出了休息室。


Charles翻开那本他借给Raven的那本《今日变形术》,给Eisenhardt先生的信正夹在里面。


「你错怪她了。」Hank看着那封展开的信说道。


Charles合上书,抓起挂在一旁的斗篷跑到了休息室门口。


胖夫人此时正嘟哝着,「那个姑娘在发什么疯……」她用玳瑁扇子轻轻地拍打着胸口,对旁边画中的一位老夫人说,「我还以为她要踢我呢……」


她转头向Hank和Charles说,「亲爱的,口令。」


「利马豆芽。」Charles和Hank答道。


刚走出休息室的大门,Charles就被一个粉笔头击中了,皮皮鬼盘旋在空中高声叫着:「哈!又打中一个Xavier!」


还没等Charles反击,Hank就先一步手里的东西丢向皮皮鬼,「不准欺负Raven和Charles!」


皮皮鬼在空中转了个跟头,单手接住了Hank丢过去的东西,「哇哦,直球!」


「还给我!」Hank喊道。


「抓到我就还给你!」皮皮鬼做了个鬼脸,怪笑着飞到走廊另一头。


Hank朝着皮皮鬼逃走的方向飞快地跑了起来,Charles只好也紧跟着追了过去。


皮皮鬼一边飞一边不停地丢着粉笔头,路上他还故意撞碎了一只Warren Worthington扔给Kurt Wagner的纸飞机。


就这样,追击皮皮鬼的队伍扩大到了四人。


他们跟着皮皮鬼跑下了四条变来变去的楼梯,穿过三段狭长的走廊,在到达四楼的时候,皮皮鬼向右拐了个弯不见了。


Hank像是中了石化咒一般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Charles在他面前晃了晃手掌,「Hank?我们该先去找Raven。」


Hank过了半分钟才转过头,他艰难地开口,「我丢出去的是她的项链……」


「这下可糟了。」Charles说。


「先别聊了,」一旁的Warren突然开口说,「这节是Logan的课,迟到太久会被他丢到禁林的。」


Hank打了个冷颤,「Raven说不定也会这么做……」


Kurt瞥了一眼旁边的食尸鬼雕像说:「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是四楼禁区。」


他们不约而同地后退脚步,慢慢挪向楼梯口。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背后响起的声音把所有人吓了一跳。


他们僵硬地回过头,William Stryker 正用凶狠的目光瞪着他们。


Stryker是霍格沃茨的管理员,他大约有六英尺,不过常年弓着背,显得并不是很高。他的头发剃得极短,头皮布满了各种疤痕(天知道那是怎么弄的),有一条扭曲的疤痕甚至延伸到了右眼皮。他龙皮夹克上打着破破烂烂的布丁,骨节粗大的手指中握着一支满是树疤的栗木手杖。


虽然他是个不懂魔法的哑炮,但是大部分的学生还是很怕他。


「我,我……」Kurt紧张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们要去黑魔法防御术教室,」Charles说,「因为楼梯变动才走到这里的。」


Stryker瞪着Charles,似乎是在分辨话的真伪,他眼皮上疤痕也被撑得更加开,看上去格外狰狞。过了好一会,他挥了挥手杖示意所有人离开。


Charles刚转身要走,就听见Stryker阴森说道:「如果我再抓到你们任何一个,我会把他用锁链捆住吊在天花板上,到时候全校师生都会听到他的哀嚎声。」说完,Stryker阴险地笑了起来。


 


直到二楼走廊Stryker那恐怖笑声似乎仍在他们耳畔回响。不过有更让他们担心的事——Logan会如何惩罚他们。他们不安地推开大门,看到教室内的时候全都愣住了。


教室的装潢完全变了,布满裂纹和污渍的墙面装上了橡木壁板,厚重的黑色厚卷帘换成了象牙色的软帘,地板铺上了蔷薇花纹的地毯,连天花板的钢枝形吊灯也被换成了闪闪发亮的水晶吊灯。


挤满房间的黑魔法探测器全被清走了,整个教室变得格外宽敞——像被施了无痕伸展咒一般。


Logan放酒柜和破木箱的位置现在摆着一张胡桃木圆桌和一把过小的扶手椅,Gregor Sterling教授正坐在桌后慢条斯理地饮着茶。


「你们迟到了。」Sterling说,「格兰芬多扣五分。」


Gregor Sterling现年五十岁,在霍格沃茨教授魔法史足足有二十年。他身材矮胖,常穿着金黄色的缎面长袍和斗篷,这使在他挥舞魔杖的时候,总能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一只展翅的金甲虫。


Sterling放下茶杯,「哦,是每个人扣五分。」身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他当然不会放过任何扣格兰芬多分数的机会。


在格兰芬多同学们的怒视中,Charles觉得还是被Logan丢去禁林更好一些。


「我刚才讲到哪里了?」Sterling问道。


「你要为Logan教授代课一周。」一个留着黑色长发的斯莱特林女孩子答道。


Charles回到座位上,旁边的Moira MacTaggert小声问道:「怎么现在才来?」


「别提了,」Charles说,「Sterling提到Logan为什么请假了吗?」


「不知道,传言Logan得了龙痘疮,」Moira捂着嘴巴忍着笑,「不过详细情况谁都不清楚。」


「龙痘疮?他多大了?」Charles难以置信地说。


「三十多?应该不到四十岁。」


这时Sterling教授轻咳了两声,Charles和Moira马上停止了交谈。


「Logan走的很匆忙,连学习进度都没来得及告诉我,我要从《魔法防御理论》第几章开始讲起?」Sterling问道。


「Logan教授没上过一节理论课。」那个女孩再次举手回答。


「那他都在讲些什么?」


「实战。」很多学生一起回答。


「梅林的胡子啊!」Sterling掏出手帕擦着汗,「我不该背地里议论同事,可是,可是Logan教学方式太过简单粗暴了。」他继续说;「在现实中你们根本不需要拔出魔杖保护自己。没有任何人会伤害你们这些未成年的小家伙。」


Charles侧头轻声对Hank说:「真希望黑巫师们也能这么想。」


Hank赞同地点了点头。


「Xavier,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教授。」


Sterling 换了个坐姿,「不仅没有任何背景和场合需要你们战斗,而且为了应对O.W.L.考试,你们更应该加强理论的学习……」


在所有人都以为这节课要在Sterling的长篇大论中度过的时候,Sterling意想不到地说:「Xavier请到前面来。」


Charles疑惑走到圆桌旁边,Sterling手指摩挲着茶碟边缘,「我想该由你来做个演示。——Logan的实战教学成果。」


Charles一脸诧异,他完全没想到这种话会从Sterling口中讲出来。


「谁来做你的对手比较好呢?」Sterling咕哝着说。他浅棕色的眼睛在学生们的身上扫来扫去,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留着红色长发的高个子斯莱特林男生身上。


「Janos quested,」Sterling教授说,「请到前面来。」


Charles鄙视地瞪了Janos一眼,Janos在两周前魁地奇比赛的时候向他们投了三个狼牙飞碟,害得格兰芬多输掉了比赛。而Sterling只是象征性地惩罚Janos不用魔法清理二楼盥洗室。


「我先讲两句,」Sterling说,「根据一八七五年颁布的《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的约束法案》你们的决斗必须要有成年巫师批准。身为你们的教授,也是在校期间的监护人,我要对你们的人身安全负责……」他说了足足五分钟,啜了一口茶又继续说:「请两位记住,一定要手下留情,这只是个示范,成绩不会记录在你们的评分当中……」


很多同学都觉得有无数只比利威格虫在耳边盘旋,极佳的催眠效果让他们接连打起了呵欠。Charles觉得自己说不定已经睡了,正在梦里听金甲虫上课。


突然,Sterling说道:「可以开始了。」


Charles与Janos同时抽出魔杖立在胸前,向对方鞠躬行了礼,他在心中默念着,「三!」


「二!」


「一!」


「腿立僵——」Janos喊道。


「除你武器!」Charles高举魔杖喊道。


Janos的魔杖瞬间飞离了手,格兰芬多的学生忍不住一齐鼓起了掌。


Janos不服气地「切」了一声,走到十英尺外捡起了魔杖。


「非常精彩,」Sterling做了个手势示意同学们安静,他转向Charles,「你违反了我制定的规则,格兰芬多扣十分。」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窃笑个不停,而所有格兰芬多学生都有点怨恨起害Logan请假的龙痘疮,如果不是它,他们被Sterling肆意扣分的机会不会多了一倍。


Sterling用短粗的指头拢了拢浓密的金发,「是我的失误,该为你找个差不多的对手。」他顿了一下,「Lehnsherr,该你了。」


 


Charles瞬间绷紧了神经,自从入学时他和Erik Lehnsherr在霍格沃茨特快上大吵一架,他讨厌Erik整整有五年了。


在这五年里,无论是球场还是学业,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同Erik竞争的机会。


Erik抽出魔杖说道:「我会手下留情的。」


Charles瞟了他一眼,Erik Lehnsherr留着暗金色的短发,鼻梁挺直,灰绿色的眼睛专注而又严肃,他大约有六英尺高——这也是让同年的Charles最愤恨的一点.


Charles挑了挑眉,嘲讽地说:「那么你输掉决斗就有个不错的理由了。」 


他迫不及待地把魔杖立在胸前,向Erik行了礼,然后在心中默念:


「三!」


「二!」


「一!」


「倒挂金钟!」


「铠甲护身!」


他们几乎同时念出了咒语,不过Charles魔杖的光束击中Erik的时候像打在了墙壁上一样,发出了一阵巨大的震荡,教室内的空气都跟着波动了一下。那道光束直接反弹到了天花板。


Charles被震得手臂发麻,他连忙低头检查手中的黄岑木魔杖。突然,有个人猛地抱住了他,和他一同跌倒在了地板上。


沉重的水晶吊灯砸在了Charles原来站的位置,发出了刺耳的爆炸声,整个教室瞬间一片漆黑。


Charles在那个人的怀里闻到一丝熟悉的味道,不过他没能像捕捉金色飞贼一样及时捕捉住,因为他的嘴唇刚刚触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他全身僵硬不敢去想发生了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四周吵杂的声音都快被他的心跳声盖过了。


「你没事吧?」抱着他的人说。


‘Erik Lehnsherr?这简直不能更糟糕了。’Charles想。


「没事。」Charles用力推开Erik,在黑暗中站起身。


他平复了半分钟才再次挥动魔杖说道:「荧光闪烁。」光亮从他的魔杖顶端发散了出来。


很多同学也跟着念出了照明咒。当整个教室被再度照亮,所有人看到Sterling的样子时,都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Sterling的小圆桌被吊灯砸翻,茶杯也摔得粉碎。他本人被卡在小椅子里动弹不得,仰面朝天的样子活像只被翻了面的甲虫。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Sterling浓密柔软的金发掉在了地板上。


「清理一新!」Sterling一边捂着秃头一边用魔杖指着房间大声说。


水晶吊灯缓缓上升到了天花板,和断掉的铰链接合在了一起。橡木桌站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茶杯恢复如初,不过洒掉的茶一滴也回不来了。


「下课!下课!」Sterling喊道。


格兰芬多的学生全都走得慢吞吞的,Warren还特别好心地提醒:「教授,你的帽子掉在地上了。」


Sterling气的全身发抖,他把假发按回头顶,「所有人立刻出去!」


Charles只好和Erik并肩走出教室,他并不想多看Erik一眼,可是他没忍住,在注意到Erik的侧脸的伤口时(大概是被吊灯碎片割伤的。)他嘴巴不受控制地叫住了Erik,「等等。」


「怎么了?」Erik应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没什么,」Charles回避着Erik的目光,用魔杖指着那块伤口,「愈合如初。」


伤口马上就止了血,Erik用手摸了摸脸颊,「谢谢。」


「不客气。」Charles干巴巴地回答。心却依然乱跳个不停。


 


由于黑魔法防御术下课很早,Charles和Hank提前赶到了魁地奇训练场,他们换完魁地奇袍,做完简单的热身就飞到了空中。


午后的天空阴沉而压抑,厚厚的浓雾遮住了唯一一点阳光。伫立于浓雾中的黑湖只显出隐约的轮廓,像首饰上镶嵌的蓝宝石。雄伟的霍格沃茨城堡在雾气的映衬下有种阴郁而静谧的美感,很难想象百年前这片土地曾经发生过一场异常惨烈的战斗。


Charles在距离地面一百英尺的空中搜寻着飞贼的位置,寒风刮得他几乎睁不开眼,可脸上的热度却没带走一点。Charles十分懊恼Erik救了他,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


Charles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寄希望能早点找到那抹金色的闪光结束训练。


「Charles,低头!」有个用了大声咒的声音传到了耳朵里。


Charles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一个游走球贴着头顶呼啸而过,如果他迟了半秒,后果将不堪设想。


Charles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层层浓雾到达声音的位置,Hank带着球赶到他身边,「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Charles看着空无一人的看台说道。


 


因为那个声音,整个下午的训练Charles都在走神,有两次飞贼飞过面前他都没能留意到。


不过,Charles并不是唯一一个心不在焉人。他们的队长Scott Summers——一个瘦瘦高高的七年级生。从不会让鬼飞球进入得分区半英寸的天才守门员。在半个钟头内接连扑丢了五个球,而且Charles抓住飞贼半分钟后他才想起要吹哨子。


 


晚饭后Charles依然没看到Raven,在对照《魔法字音表》查完那几个字后已经筋疲力尽,毫无收获的他直接倒在了床上。


Charles处在一个黑暗的场景里,看不到一点光亮,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不停呼唤着他:「到这儿来。」


Charles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周围逐渐亮了起来。他走进一个光线柔和的房间,墙壁是奶油色的,同色系的流利台摆着很多厨具,旁边壁炉架摞着不少料理书,有《泡红茶的魔法》、《轻挥魔杖做晚餐》、《魔法下午茶》等等,看上去应该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厨房。


让Charles大为不解的是,他虽然从未到过这里,可对这里的陈设异常熟悉,他甚至能精准地从左手边的橱柜门下取出喜爱的茶具,还知道正前方的抽屉中放着高脚杯。


突然,他被一个人抱住了,Charles挣扎的回过身,对方居然是Erik Lehnsherr。他有些抗拒,可丝毫没有挣脱的意思,他大声地同Erik讲着什么,情绪非常激动,可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耳朵像是被塞住了。而Erik就一直安静地听着,用一种歉疚而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他们贴得很近,Charles能清晰地看见Erik虹膜上的纹路,之后他们……


 


Charles下意识地摸了摸还穿在身上的睡衣,却再也也睡不着了。刚才的梦太过真实,像刚刚发生过一样,他甚至仍觉得Erik还在身边,结实的手臂正揽着他的腰……


Charles翻了个身,借着透进床帐的月光在枕头下摸出怀表,金色的星星正沿着表盘缓慢地爬行。


「还不到四点……该死的梦……」Charles咕哝了一声,把发烫的脸颊深埋进毯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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